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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第一章 血色灵堂
耳边是嘈杂的哭声,我猛地睁开眼睛,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白。香烛燃烧的焦糊味混着劣质白酒的气味冲入鼻腔,让我想起前世被锁在老鳏夫家猪圈里的日子。那种潮湿、腐臭的气息仿佛再次笼罩了我,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灵堂中央的冰棺泛着幽幽蓝光,姥姥的遗像安静地挂在墙上。照片里的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,银丝般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耳后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快要溢出来的温柔。我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,纤细白皙的腕骨上还没有后来被铁链磨出的疤痕。那些疤痕,是我前世无数次挣扎的见证,也是我今生不愿再触碰的痛。
"你个小贱人,还不快签字!"大伯的怒吼声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,唾沫星子随着他喷薄的怒气溅在我的脸上,带着一股浓烈的酒臭味。我浑身剧烈颤抖起来,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逃离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右耳后那道被烟头烫伤的旧疤开始隐隐作痛,仿佛在提醒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那是我十岁那年,一个寒冷的冬夜。大伯喝得烂醉如泥,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,手里还攥着半瓶劣质白酒。他的眼睛布满血丝,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。我正蹲在角落里收拾地上的碎碗片,那是他刚才发脾气时摔碎的。他忽然停下脚步,眯着眼睛盯着我,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。
"小贱人,过来给我倒酒!"他的声音沙哑而凶狠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
我低着头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心里一阵阵发冷。我知道,如果我不听话,等待我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。可那天,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,我竟然摇了摇头,声音细如蚊蚋:"我……我不想倒。"
话音未落,大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猛地站起身,椅子被他踢翻在地,发出刺耳的撞击声。他大步走到我面前,一把揪住我的衣领,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。我的双脚离地,呼吸变得困难,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